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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与看不太懂——大异其趣的诺贝尔文学奖双黄蛋

阅读量:3599305 2019-10-20



      诺贝尔文学奖双黄新鲜出炉。2018年的颁给了波兰女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2019年的颁给了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
  我得悄悄地坦白,托卡尔丘克我看得懂,而且太懂了;但汉德克我看不太懂——几乎不懂。
  瑞典文学院授予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颁奖词称,托卡尔丘克“对于叙事的想象充满百科全书式的热情,象征着一种跨界的生活形式”。
  2018,托卡尔丘克获布克奖,本栏目就做过热情洋溢的推介——“奥尔加·托卡尔丘克:辉煌壮丽的文学拼图”,并祝愿,“托卡尔丘克是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榜单上的常客。1962年出生的她,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去创造更加辉煌壮丽的成就。”——瞧,话音未落……
  当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托大姐获奖和我的推介之间,存在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联——你说亚马逊森林里的一只轻扇翅膀的蝴蝶,与一场墨西哥湾的龙卷风能有啥关系啊!
  托卡尔丘克的小说《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太古和其他的时间》都是由拼图般的故事连缀在魔幻色彩的时空锦缎上的。
  托卡尔丘克建构一个拼图式的“辉煌壮丽”的想象空间,这一想象空间的灵魂是“魔幻”。
  托卡尔丘克认为,因为人在世界上的体验,包括情感、直觉、困惑、奇异的巧合、怪诞的情境以及幻想,如此丰富多彩,我们感受到的只是现实的某个侧面、某个维度。“我们生活在一个不断给人惊喜、不可预知的世界。我所理解的写作是一种拉伸运动,它拉伸着我们的经验,超越它们,建立起一个更广阔的意识。”
  

       但是,这两部重要作品实际上都是她的早期作品,引进国内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情。时至今日,她已经完成了十三部小说,还包括与波兰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合作的电影剧本《糜骨之壤》。
  去年托卡尔丘克以《航班》一书获布克奖,似乎尚无中译本。但基本肯定,我可以读懂,因为我大致理解作家早期作品所蕴含的生活态度和艺术哲学。
  这话,对汉德克则完全不适用。
  此前对汉德克的了解,只是他参与编剧,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文艺片《柏林苍穹下》——晕乎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影评的帮助下,说服自己,嗯,是这么回事。
  此公来头不小。感觉他获得的荣誉,不亚于当年勃涅日涅夫制服上的勋章。从1966年成名开始,获得过诸如“霍普特曼奖”(1967年)、“毕希纳奖”(1973年)、“海涅奖”(2007年)、“托马斯·曼奖”(2008年)、“卡夫卡奖”(2009年)、“拉扎尔国王金质十字勋章”(塞尔维亚文学勋章,2009年)等。
  此次获诺贝尔文学奖,岂敢慢待。我第一时间去某东购买汉德克的作品。好不容易找到了尚存几本的供货商,赶紧下单,结果第二天被客服友好提示,建议申请退款,因为缺货。
  幸好在朋友圈里有人发了汉德克PDF格式的作品合集(不提倡,道德可疑),看了两天时间,感觉还是看不太懂。
  又恶补一些小短篇。像有些人对乳酸不耐受,喝杯牛奶都不舒服一样,我得承认,我的思维胃袋中,应对汉德克的消化菌群尚在培养中。
  据说在时装界,巴黎时装接近生活化,而米兰时装更先锋,接近理念化——据说一次是美女一丝不挂,长发遮身,胸前捧一苹果。
  如果说托卡尔丘克是可以理解、学习,甚至是值得花重金派商业间谍窃取的时尚信息,汉德克则是米兰时装T台上令人惊愕的模特(说这话估计得冒着来自斯德哥尔摩和米兰的双重风险);前者在运用文字,后者则是颠覆文字。

柏林苍穹下剧照
  有人说,你这不是在骂汉德克嘛!我得声明,这是对骂,而且,是汉德克先骂的——他是一骂成名天下知。
  1966年,汉德克发表了剧本《骂观众》,在德语文坛引起空前的轰动,从此也使其侧身其中的“格拉茨文学社”名声大振。
  你骂观众可以,但你不能骂我偶像啊!
  2016年,汉德克来中国做访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直言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鲍勃·迪伦是“巨大的失误”,他认为,“文学是阅读的,而鲍勃·迪伦不能被阅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这个决定,其实是在反对书,反对阅读。”但他还是会认为鲍勃·迪伦是20世纪最伟大的人物之一,“但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他,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是对文学的侮辱。这个决定很显然是一些不读书的人做出的。鲍勃·迪伦的词,如果没有音乐,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们要坚持语言本身的东西,这是我的基本立场。”
  上述文章是凤凰读书的相关报道。看到一半,我恨不能立马摘下我的白手套掷在汉德克的脚下,再拔出我的宝剑,捍卫鲍勃·迪伦的尊严;但看完整段,我舒了一口气,端起了茶杯。
  偏激,如果不是修辞所需,就是为真诚信仰所使。这种信仰体现在汉德克的文学上,就是特立独行的叙述方式——和所有的经典、世俗、复古、先锋,都不一样。
  有评论家认为,从年轻时候创作的《大黄蜂》、《骂观众》、《卡斯帕》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创作或许可以大致回归到一个终极问题,是世界毁灭了人,还是人毁灭了世界。
  我的结论是,世界毁灭了人,他则以毁灭语言以报复之。
  啰里啰唆,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王顾左右而言他。至少我浏览汉德克的语言,就像是醉汉用脏手将情绪、词句、语法等等,混着酒精瞎搅拌一下,然后涂抹到白纸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起了布洛克和封塔纳。
  
       面对尽善尽美的艺术现实,走投无路的波洛克愤而将整桶颜料倒向画布,成了当代艺术宗师;当倾倒和滴撒成了陈词滥调,50岁左右的卢齐欧·封塔纳同样成了笼中困兽。他拿刀冲向画布,将布洛克的“行动绘画”升级为“行凶绘画”,作品拍出1.85亿元。“探寻宇宙的过程即为发现未尽空间。划破画布留下刻痕,也就是我探寻永无尽头的空间的方法。对我来说,这是当代艺术的基础。”封塔纳这样解释他的《空间概念》。
  汉德克在涂抹语言之前,干了类似布洛克和封塔纳类似的工作。
  硬着头皮看下去,大脑几近麻木的时候,你隐约感受到一种情绪和氛围,小说里的人物在现实世界的隔膜、尴尬、狼狈。于是,你似乎受到了某种暗示,自我引导——嗯,我多少懂了一点。但可能是翻译过程中难以消弭的信息流逝、扭曲和意象空间的变形,你始终无法准确把握那种感觉——视网膜无法聚焦导致的眩晕,价值体系失重导致的无力虚弱和无所适从——或许,这就是汉德克设的套,挖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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