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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与α 宁通了一次电话,这是自从我们八年前分开到现在的第一次通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只是无意间打开通讯录看到了α 宁这个人的名字还在我的电话薄里面。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给他取名叫α 宁,而不是β 宁、π 宁。
经过了一晚上的汽车颠簸,我来到了传说中的北京。这个一直在我脑子翻滚的城市,宏伟、磅礴、繁华、时尚等名词都无法去描述它的存在。我对它充满了尊敬与期待,我想我张小东终于可以站在天安门广场给毛爷爷敬个礼,给英雄纪念碑上的勇士鞠个躬。如果他们可以预知自己拼命打下的江山是为了给面前这个刚好一米七又带有罗圈腿的小伙子所享用,那么我想他们应该是后悔了,如果他们的预知能力可以更强就会知道像这样的小伙子不只一个,那么他们可能在后悔中会带有一点悲伤。
我始终认为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就是自慰和想象,当然你也可以将它概括为意淫。这种行为既满足了自己,又不危害他人,只不过有时候会有些偏差出入。打开车门还带有一丝的凉爽,我看着面前的景象不仅感叹,还带有惊讶,以至于最后产生了幻觉。我觉得一晚上的车程压根儿就是汽车在自我运动,而我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城市。南睾村。这是我抬起头看到的最伟大的三个汉字,中国文化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从甲骨文到现在的白话文,我始终觉得中国汉字有着神奇的魔力,这一刻我更加的坚定。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辽阔的广场,对。这是一个村庄,一个看上去肯定没有我家村庄大的村庄。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被呛到了,来北京之前我才被我的四眼高中室友教会抽烟。我们拖着行李往村的里面走,巷子太窄了大巴车开不进去,我们只能自己来。路上已经有了许多商贩和一些走路急匆匆的路人。我起初以为住在这个村庄的人都是运动员或者是在国家体育局工作,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步行速度,后来当我和他一样速度走路时,才证实了我的这个想象是出现了偏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超市、洗浴、理发店、按摩、饭馆等,只要你用的上的 这里全都有。这个样子看起来它是应该比我的家乡要富饶,要发达一些,那我就将它定义为镇吧,这样比较客观。
在一个铁门门口站着几个与我相仿的学生,一个小伙子皮肤有些黑,闭着眼睛,抽着烟,笑眯眯的跟我们打招呼。走近发现小伙子没有闭眼睛,只是眼睛太小成了一条线,再加上我有点近视又没有戴眼镜才出现了刚才的幻觉。小伙子从布兜拿出一盒烟,软的,盒子上有一朵梅花还写着红梅俩字。我接过了烟他接过了我的行李,一开口我感觉到了他的亲切,他也是山东人。他跟我讲他叫伟宁,伟哥的伟,安宁的宁。我被他的自我介绍给逗乐了。我跟他讲我叫张小东,弓长张,大小的小,东西南北的东。他也乐了。
伟宁朴实豪爽,我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和他一起来北京的还有一个女同学叫晶晶,起初我以为他们是情侣,后来伟宁告诉我说他们是很好的哥们。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是有纯洁的友谊的,只要你们两个不进行性交,这样的友谊就可以长存。如果性交了还可以保持友谊关系,那么我觉得这样的就可以称“为伟大友谊”。伟宁跟我讲他们只能在北京待三个月,因为他们的费用不够付清到艺考时间,我替他感到十分的惋惜。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抽红梅烟,他说来了北京什么都贵红梅烟是最便宜的了,只需要三块五,他还劝我不要抽白沙烟了,杀精。我没有听。一是红梅烟太辣嗓子,对于一个刚学会抽烟的人不太适合,二是我刚到十八岁感觉几十亿的精子蠢蠢欲动,如果不自我毁灭一些,我觉得我可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伟宁在老家有一个女朋友,她来北京看他。他特别的兴奋,一大早起来洗头、刮脸换着不同的外套。然后询问我哪一个好看,其实没啥区别,衣服上不是沾了油画颜料就是铅笔墨子。我跟他讲,你出门右转直走五百步去烧烤店多吃两个腰子比什么都管用。他骂我不正经。这种家属来探班的情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尤其是这种久别的“爱情”,充满了干柴烈火的味道。第二天晚上果不其然他拖着腿回来了,我们嘲笑他不懂得节制,他说我们就是水龙头浇石头硬是射不出去。伟宁开始给我们叙述他这一天半的行程,其实根本就没有行程,两人刚见面进了宾馆就一直没出来,直到今天傍晚把他女朋友送到车站。伟宁说他从来没见过自己女朋友这么美,这么的有女人味。他们做爱时伟宁说她女朋友让他打她的屁股,伟宁边躺在床上边用手挥打着他的枕头边闭着自己的眼睛,再加上抽搐的嘴巴,这个表情那是一个难堪,不知情者还以为他癫痫病发作。说完跟我们伸手比划着五的手势,“五次兄弟们,一晚上五次,谁能扛得住连续五次的抗战,我真是感受到了什么是极致的快乐世界。”我们被伟宁的描述吸引着,同时能感受到那种自己已经尽了全力,但还是没有征服对手的感觉。伟宁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他发射完最后一枚导弹时。他女朋友跟他讲“我们分手吧”。
伟宁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也没有讲话。他之后没有跟我提起这个事情,我也没有问,也没有见过他哭。只是刚开始的那些天他很少说话,总是一个人去抽烟,然后晚上下课后会经常出去。大约一周以后,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找我扯皮、抽烟。脸上再也看不到他的伤心。我以为他烧坏了脑子,试着去问他。每次一开口他就看穿了我的意图转移了我的话题,我感到非常疑惑。那天晚上下课后他叫我去跟着他出去一趟。
晚上很冷,北京已经进入了秋天,地上堆满了被风吹掉的叶子,我问他去哪,他不说话只是抽着烟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在蓝色的月光下,我们两个嘴里叼着烟,两手放在裤兜,身上的油画颜料炫彩夺目。我们在桥头停了下来。他指着对面,有一家灯红酒绿的发廊,门口坐着几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招揽着路上的行人。伟宁伸手给我说要请我去“理发”,但要先让我借给他两百块钱。我跟他讲我不去,我自己可以理。他没有理会,直接一个健步到我跟前从我布兜里掏出了一百五十块钱,我没有料到他会来抢的。然后就拉着我过桥走到了理发店。第一次来这种理发店难免会感到好奇,三个女人坐在沙发露着大腿挤着乳房,房间里还有两个理发的柜台。伟宁在跟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讨价还价,人家说每人“理发”必须一百块,伟宁说我们头一次“理发”能不能打个折,那女的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番漏出了母爱一样的笑容说可以打个八五折。伟宁拿着手中的一百五十块钱塞到女人手中说我俩不用“洗头”。然后两个女人带我们进了房间的里屋。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床头放着一包红梅烟,还有一张字条“走了。α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