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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不能当母亲的女人,让我在深夜痛哭

阅读量：3739168 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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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说到，进入战场的女兵，在本该谈论爱情的年纪，却不得不去面对沉重的死亡。
他们在战场上经历了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回归正常生活后，需要重新学习如何生活，如何爱。
今天，我们会看到，女兵是如何一步步在军营中，被迫去除自己性别的。我们继续今天的共读。

美国作家凯特·米利特曾指出：“提起女人，浮现在人们脑海中的，她们往往是消极悲观、感性、犹豫不决、顺从、依赖和被支配的。”
也正因为大家对女性的这些刻板印象，提起战争，很难有人会联想到女性。
即便是在公元前四世纪的希腊，就已经有女性军人出现，大家也依旧很难把女性和战争联系到一起。
到了二十世纪，女性在战场上的非凡壮举开始走入大众的视野。那些经历过战争的女性，她们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大家才重新看待她们。

有一对名叫奥尔佳和季娜依达的姐妹，两人在骑兵连里当卫生指导员。其中一人在加入卫生队时只有十四岁，靠着谎报年纪才顺利进入卫生队训练。
在受训期间，她们大多时间都在照料伤员，每天忙得天旋地转。
有一次，她们想要治疗一位重病的伤员，这位伤员却拒绝她们的治疗，因为伤员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须再继续浪费资源。
她们看到伤员的肚子被炸烂，而伤员竟然忍痛把自己的肠子重新塞回肚子里。
这个伤员带给两姐妹的冲击很大，她们甚至开始因为这个人去思考关于死亡的一切问题。
两人最终为了避免见到另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遭遇到无法想象的打击。她们一致决定，分开待在不同的连队。
本是在战场上可以相互扶持的一家人，却不得不人为地申请分开。这是她们应对痛苦的一种抵抗方式。

不过一年的时间，这对姐妹就因为战争的关系彻底改变了相貌。她们原本淳朴并带着孩子气的面容，如今已变得老态龙钟。
她们本是花季的年龄，却看起来相当成熟，目光中甚至还多了一丝坚毅的严厉。
如果生活在和平年代，任何的变化都会十分缓慢，而且让人很难轻易察觉出来。
但是战争，却可以快速地改造一位女性，让她们成为另一种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模样。

战争不仅改变了女兵的容貌，甚至还抹平了她们对自己的性别认知。
这种改变首先是生理上的，很多女兵已经和精致无缘，甚至很多女兵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很多女兵才刚满十八岁，身上就已经多次负伤，甚至不能称为一个完整的人。原本是在爱笑的年纪，从此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一个名叫亚历山德拉的飞机领航员，说起她所在的飞行团里的很多姑娘因为无法忍受恐惧而选择离开。

而她自己，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心脏上留下了多处疤痕，以至于有一次就医，医生看到她胸口的伤痕，问她是不是做过心机梗死的手术。
和亚历山德拉一样，她所在团里的那些女机械师，也逐渐放下了女性的温柔，她们长时间徒手把四百公斤的炸弹挂上飞机，手臂也越来越粗壮。
在战争中，女性的生理期甚至会开始紊乱。很多人在战争结束以后，也失去了成为母亲的能力。
即便是在战场上，有些女兵不小心成为母亲，也会遭遇比一般人更大的折磨。因为战争的持续爆发，孕妇只能孤身一人待产，等待着孩子出世。
她们不能因为疼痛而发出一点声音，这会引来敌人。
孩子出生以后浑身是血，也会因为没有条件，甚至连热水都找不到，只能用冷水擦洗。
这种改变甚至是心理上的，很多女兵开始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如果要去洗澡，很多女兵甚至想都没想就冲进男性澡堂。她们在习惯战争的情况下，慢慢去除自己的性别，这是一种战争常态。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才会偶尔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位女性。
她们会偷偷拿出压在床底下早已变色的耳环，在睡觉时戴一会儿，这就算完成了她们对自己本色的一种祭奠。
痛苦无处不在。对于她们来说，只有靠战争前模糊的记忆，才可以忘记自己正处于战场。

在苏联卫国战争中，很多女兵不是自愿参军，而是被迫要求参与到战争中去。但是在军队，并没有和女兵身份相匹配的军事设备和军人生活用品。
这是女兵进入战场就会遭遇到的困难。我们都知道，女性的身体构造，和男性存在着比较明显的差异。宽大的衣服、军靴，多少让她们行动不便。
她们生理期时，甚至找不到需要的卫生用品。

她们想要向军需官提一些需求，男性长官就会表达不满，觉得她们总是那么麻烦。
她们受了伤也不敢说出口，只得等着自己的血液慢慢流干。
没有人顾及她们这些要求，她们只得一切按照男人的标准生活，而最终，变成了一个男性化的女性。
美国作家珍妮特·希伯雷·海登在其作品中，说到过一个双性同体的理论。这个理论的核心是，不排斥性别角色的自由选择，它允许人们表达其相对性别的倾向。
很多作家笔下，都有这种双性气质的人。在马尔克斯的笔下就有这样一个代表人物。
在童年时代，马尔克斯和外祖母生活在一起，外祖母是村里的当家人，聪明能干，见识过人，能够安排大家的生活。
后来，在《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就以自己的外祖母为原型，创造出了乌尔苏拉这样一个双性角色，她终其一生，守护马孔多，也守护她的家。

《百年孤独》，南海出版公司，2017
和乌尔苏拉不一样的是，在战场上的女兵虽然也拥有双性气质，但她们不是自愿的。而是环境，把她们塑造成了不被人所接受的模样。
女性从来不吝啬自己对美的追求，在战场的女兵也不例外。
她们对裙装，高跟鞋，化妆品，都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望。
习惯了战场的她们，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死去，让她们更加担心的反而是自己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有些女兵，在意识到自己快要阵亡时，也宁愿选择和心爱的人在接吻中停止呼吸。
在她们的心目中爱情是最美的，为了美而死，可以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恐惧。
那些在战场上失去了笑容的人，只要画一画眉毛，卷一卷睫毛，烫一烫头发，就可以在美丽中重新感觉到幸福。
失眠的她们，可以在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时马上入眠。而有些女兵为了戴一下自己喜欢的帽子，为了可以戴得更久一点，可以一整夜坐着睡觉。

今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看到了对美丽从不吝啬的女性，走入战场以后，渐渐失去了让自己美丽的能力。
她们有的人，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渐渐成为了一个拥有双性气质的人。战场上的死亡，会带给人恐惧，但是更令她们感到恐惧的是自己不那么美丽地死去。
美丽可以让出入战场的人重拾笑容，可以让她们拥有短暂的幸福。
那么，在了解了女性不得不成为刽子手的困境，不得不去除性别的困境后，我们明天看看，女兵还会遭遇什么困境呢？
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上期回顾：《我是女兵，也是女人》精读第3天：身为女人，她们却逼自己成为“男人”